推開B座4樓產房的門後, 也是翻開人生的另一章。
我被安排在其中一間單人房, 設施齊備在產床右邊有兩部監測機, 一部是監測小b心跳, 另一部是監測子宮收縮程度並顯示痛楚指數。
02:00護士為我檢查後開始吊催生藥和鹽水, 並給我止痛氣~笑氣;
02:15那位俞醫生再次出現眼前, 為我檢查開啟度數, 這次她要我握著床邊並要使用「笑氣」, 既可止痛又可防止我推開她, 當時我一度也未開檢查後突然有一股水擁出, 只見護士手上拿著染滿綠色的醫療用品跟醫生說了一個專有名詞, 然後全部人離開房間, 之後有護士告訴我因為那綠色分泌物”深色左”, 我問：「究竟發生什麼事?小b會吾會有事?」她說我的胎水變濁是因為小b在肚裏「屙左大便」, 解釋這情況代表小b在肚里’有D辛苦’, 我問:「咁小b會吾會在出世時吸入胎水而出現嚴重併發症?」她說:「基於這種情況小b出世時我哋會安排兒科醫生在場, 不過你放心應該唔會有事。」當時我慶幸選擇了政府醫院, 如果小b真的出了狀況也有足夠救急設備。
03:30我問護士可否叫外子陪產, 她說沒有問題隨時可以進入產房但以我情況起碼要等上好幾個小時, 入產房前最好先吃早餐以免餓著肚子等。全層B4不准使用手提電話房間設有直線電話, 致電給外子後催生藥力漸漸生效。
04:30外子已抵達產房, 見到外子身穿保護衣物並帶上口罩滑稽的造型(可惜當時沒有拍照), 亦因為這身裝束使我心情變得平靜, 因為可以跟他一起迎接小生命降臨。
05:20宮縮愈來愈頻密, 護士話如果太痛頂吾住可以打止痛針。
我問她:「止痛針藥效是否只有四個小時?」
她說:「是!」
我再問:「我係咪一度都未開?」
她回應:「是!」
我說:「如果四個鐘之後仍未生得又或者開既度數少過3度, 咁咪吾可以再打針!」
她說:「係呀要過多四個鐘先可以打第二針!」
我說:「咁我都係聞住〈笑氣〉先!」
06:00好痛!在過去的一個小時內痛楚感覺愈來愈強烈, 外子幫我監察宮縮指數再示意我吸入〈笑氣〉,起初還可以止痛, 當加大催生藥力後〈笑氣〉開始失效, 護士問我:「會吾會考慮做無痛分娩?因為醫生建議我做。」我說:「我有背部有側彎問題怕會有後遺症, 可吾可俾我諗下先?」還以為可以忍受痛楚不用做無痛分娩, 最終還是受不了。
06:40痛楚指數節節上升, 終於見到我的老同學, 她建議我還是打止痛針, 針藥在20分鐘內生效痛楚感覺稍為漸退, 仍然要聞住笑氣才能將痛楚減至最低。 可惜我的子宮頸硬過我條命, 連一度也未開。
08:30止痛針已失效, 痛楚指數超過140, 我只好手握住床邊的扶手抗衡那種使我痛得死去活來的宮縮, 不停吸入笑氣也無法減低痛楚, 反而有氣促的狀況, 在最脆弱的時候, 護士再問我會否做無痛分娩, 我立即回覆:「好, 唔該約麻醉師。」外子在旁不停安慰我, 慶幸我沒有抓著他的手, 不然我把他的手握斷。因為太用力握著扶手, 連右手喉管也被我拉掉了, 要再在左手插入”喉頭”吊針。
09:00老同學告訴我, 已幫我約了麻醉師。
10:30終於見到麻醉師, 外子要迴避暫時離開產房。我要屈曲身體成蝦米般的形狀而且要維持數分鐘, 但那種痛楚使我難以保持這種形態, 麻醉師警告我因為我背部側彎做硬膜注射時千萬不可郁動, 否則會傷及神經線, 我用盡所有氣力忍受著痛楚維持”蝦米”形態, 就是這數分鐘有想死的感覺。
11:00終於完成整個無痛分娩的程序, 多了一條喉管由腰部連接至身旁的儀器, 約十分鐘後痛楚感覺大大舒緩, 外子告訴我痛楚指數已跌至三十幾度, 他見我沒有那麼辛苦離開產房到餐廳午膳。
12:30外子返回產房, 同學幫我放尿讓bb可以落得更低加快生產, 外子說:「無痛分娩好有效, 做完後你好似即刻無咁痛喎!」 我說:「係喎!唔知幾時先開到十度?」
13:00經檢查後子宮頸已開了八度, 她建議我試生, 我話:「吓!又會突然開得咁快。」她開玩笑話:「生仔都係要痛先生得既!」她說其實打止痛針有助加快產程, 之後加重催生藥使我再感覺到輕微痛楚, 好讓我知道宫縮時可以用力。外子告訴我已見到小b的頭髮, 約一個五元硬幣般大。
13:00~15:10這兩小時每當我感到輕微痛楚, 會用盡氣力試生, 可惜始終差少少未能成功將小b推出, 外子見狀非常擔心怕要緊急開刀, 最終在15:10當值醫生建議吸小b出來, 外子因此未能留在產房見到小b出世的一刻, 而我更加焦急因吸出來的bb頭部定會變形, 須要一段時間才能回復原狀。
產房內連同醫生最少有6個人, 她們推出儀器及改裝產床準備吸出小b, 而我把握最後機會, 用盡最後的氣力推出小b。
15:xx趁醫生和護士們準備醫療儀器時, 我再次感到宫縮把握最後機會, 用盡最後一口氣推出小b, 身旁護士為我打氣, 最終可以順利推出小b不用吸出來, 自已捱了一刀保住小b的頭。
第一眼見到的小b全身是血, 很難想像這小伙子待在我體內足十個月, 護士吸清小b的口腔和鼻腔胎水後聽見他哇哇大叫的哭聲, 之後被兒科醫生抱走, 而我進入第四產程, 胎盤推出後護士為我打止痛針, 由醫生修補會陰傷口, 使用自動溶線不用拆線。
16:00再次見到外子, 我告訴他小b不用吸出來, 他說：「同學話左俾我知, 當時知道小b要被吸出來, 很擔心小b的頭將會變成外星人, 好彩依家冇事, 辛苦你啦!」之後護士抱回小b給我們, 小b頭上戴上一頂黃色綉上QE名字的冷帽, 護士幫我們影第一張全家福照片。終於可以看清楚小b的樣貌, 跟外子有九成相似, 皮膚是”白雪雪”, 在產房休息約半小時後, 期間我們不停在拍照。
16:40離開產房, 我和小b被送進G座2樓產後房, 我的奇妙之旅至此結束。
